回不去的家乡
回不去的家乡
文/彩虹风雨后
一场大病把我赶下讲台，也赶回到病床，多想再回到昔日书声琅琅的校园啊！紧接着退休，在一个叫城里的地方瓜丢丢的转悠散步。城里的帅男美女看着我窃窃私语：“这个人是个乡里人”。回到从前的农村老屋，乡亲兄弟见面却说“城里人 回来了”。听了城里人和农村人对我的称呼，我心里一惊，鼻子酸酸的，我到底是哪里人？我本来就是一个地道的乡下人，我爱着山青水秀的农村，爱着我蘸满我汗水的老屋。土炕暖暖的，小院清静而优雅，鸟雀叽叽喳喳，菜园里各种蔬菜绿色新鲜，想吃就吃，不必讨价还价。读到这里你一定会说农村那么好你就呆在乡下吗？唉！家乡不是从前的家乡，心情不是从前的心情，萧瑟秋风今又是，故乡已不是原来的故乡了。回不去的故乡，说不不尽的心酸。
村子的道路确实比先前宽了，水泥马路宽敞平坦、新农村整齐漂亮，但是村子静悄悄的，不知道人都到哪里去了？大部分家里铁锁把门 ，屋漏床湿。“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村子的魂没有了！年富力强的人都远离这儿到远方打工去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留守人士。电压不够灯泡就要发黄，人气不足村子失去了人气。门前的大老池被疯狂的雨水冲垮了堤岸，茅草占据了往日池水荡漾的情景。走进老村到处是蒿草疯长，举步维艰。留守老人的电视锅任凭多么技高的专家调试总是没有图像，屏幕上滚动着蓝白相间的雪花点。远方的儿子了解到情况也是爱莫能助！现在都是网络电视了，电视锅OUT了。农耕文明被数字化的工业革命取代。我想回去，但是找不到回去的激情；我心里流着泪水寻找着家长里短的乡情乡音。白云悠悠，我怎么回到这寂静的空村？
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加快，年轻的父亲们进城打工挣钱，年轻的妻子们也带着孩子一块进城管孩子读书做饭。农耕文明被城市移民取代，农村的学校不得不几个村子合并为一个学校。每到开学之际，城里学生爆满，搬胳膊弄腿总要把娃搞进城里的某个学校；而农村的学校总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一个学校也报不到城里一个班的学生人数。天阴下雨时，总有留守的爷爷奶奶给学校的孙子去送饭。电动车、三摩成了接送学生的交通工具。虽然学校大门上贴着“”严禁三摩、电动接送学生上下学”，目的是为了娃娃的安全。早先成群结队一块唱着歌曲上下学的娃娃们不见了。留守儿童、留守妇女、空巢老人成了乡下的代名词。从前热闹的学校不是易名“敬老院”就是改做农机站。更可惜的是独有雪松守护的空院大楼，吵闹的鸟叫声在一所所荒芜的校园飞旋。工作了多少年的小学校只能喧闹在深夜的梦中，嘘寒问暖的村邻乡亲只能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硕果累累的苹果园在装载机的吼叫声中夷为平地!没有了红艳艳的富士苹果；不睹婀娜多姿的套袋美女。哪有夕阳西下果农守夜看护的氤氲气氛？“剪刀剪定五一花，双手摘尽十一果”，这是我写在苹果房子的对联，虽然辛苦一年，但是年年都有瓷实的收入回报。家家的小伙进城打工，户户的土地流转变姓。地畔没有了，土地的主人摇身变作干活的短工。宽广的土地上干活的庄稼汉已没有几个了，要么就是给流转土地的老板打工的。没有了学校、没有有了奔跑读书的孩子、没有了土地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夫。十村九空，萧条冷落的村落。偶尔可以看见几只野狗的身影，从前建起的老屋坍塌成了残垣断壁！找不见了过去，家乡在何处？ 视土地如命的四零五零们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年人，而且不断增多，老年一代失去了劳动力，年轻一代不会种地也不喜欢种地。大片肥沃的土地撂荒了，餐桌上的浪费触目惊心。年轻人嗤笑老年人抠门吝啬，吃不了的饭菜倒掉；用不了东西扔掉。超前消费，甚至铺张浪费，农村人年年防旱，节俭的生活习惯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土地荒芜了、丰收的希望被荒草埋没。土地失去了生机，老去的人们对着昔日的庄稼地发呆流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诗中农村不见了，稻田里长出楼房，农田里建起大厦。记忆深处的村子被现代文明覆盖，灵魂被禁锢在水泥钢筋的空间。多么想回到“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的家乡，但是永远成了回不去的家乡！勉强躺在老屋的床上，静得出奇，多么盼望有个从大门进来的邻居或者村人说说话，就是等上十天也不会有一个人来。所以从不担心放在房子的东西有人拿走，门也无需关闭或者插闩！这里是空灵无魂的村子，怕什么？要怕就是在村子溜达的动物野兽，他们可能把这儿当作他们的乐园。这儿是一片静穆荒凉的土地，这儿是回不去的家乡。
我站在城市的边沿遥望家乡田园，田园上茁壮着陌生人的果园，我不敢品尝一个不太起眼的果子。我徜徉在繁华的城廓，永远忘不了炊烟袅袅的家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