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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与棉花有关的幸福记忆

2021-01-31 22:56:05 网络
 

那些与棉花有关的幸福记忆

文:彭玲

在我大二那年冬天,一通来自上海的电话,让郎麻麻和彭老爹激动不已,也是这通电话,还原了他们当年刚踏上这片土地时发生的故事

 

 

上世纪80年代末,老家的光景不是很好,父母家里又姊妹众多,于是在老家分家以后,他们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大女儿,和仅有的几件“财产”,随“吉安小队”的几位同乡,来到了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北麓的一个小团场。

 

刚开始他们只是作为秋冬季拾花工来到这里,但到了来年春天,他们便自愿留下,并被分配给一对上海知青包管棉花地。那会儿,没有任何棉花种植技术,上海知青就带着他俩进棉地一点一点地教,本就在田地里长大的父母,没多久就干的得心应手,父亲总说看见整块条田的庄稼,就像看见了希望,心里得劲儿。

 

那时候连队职工都有几亩自留地用来种些时令蔬菜,父母他们不是职工身份,吃菜总得买来吃,上海知青便将家里种的菜分给他们,父母二人没什么可分享的东西,便对地里的事儿格外上心,两家都是善良淳朴之人,相处起来总是那么和谐,日子也过得平静充实。

 

春去秋来,棉花到了9月左右就可以采拾了。那时候全是人工拾花,在拾花季人们总是头顶着启明星就下地,晚上赶在棉地返潮前再离开,然后再拉着推车,把一天拾好的花,运到花场。拾花季的花场总是灯火通明,热闹不已,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这一天的劳动成果。

 

 

 

 

兵团棉农们的钱是从来不会被拖欠的,花被拉走,年前肯定结账,所以当时在人们的眼里,花垛上的高度就是这一年辛苦劳作后最直观的收入。每天拾完花的最后,父母总像是检视自己的劳动成果一样,带着自豪和喜悦,把花一点点的往花垛上落。

 

棉花后期加工时,如果含有头发或者尿素袋小碎片这种不易筛选且极易自燃的杂质,是会被扣大价钱的,因为在当时花场如果着火了,算得上是团里的重大事故。

 

拾花季的时间对于棉农来说相当于是按分秒来计算的。而我家因为拉花的推车太小,每天拾花的人也会根据花期不同而有所变动,有时拾花量大的时候,就需要分好几趟运送。通常这个时候,彭老爹到了下午就得先自己运上几小车的花到花场。

 

知青家的女主人当时是花场的工作人员,负责看护花场。通常她看到父亲下午来运花就会帮着父亲,让父亲先走,她自己来筛。彭老爹说他到现在都记得,即使后来他们承包了自己的土地,那个女知青也时常会这样帮衬我们一家。

 

充满诚意与努力的日子,终究会得到回报。父母帮忙管地的那年,上海知青家的棉花创造了连产量第一,团产量第二的好成绩。当时团里还专门给他们两家人都发了奖金。也正是那一年,父亲觉得自己未来只要肯吃苦,就一定能把日子过好,所以父母二人决定,拖家带口长留新疆。

 

 

后来,那对上海知青因为身体原因在90年代中期回到了老家,而父母则接过了他们身上的担子,继续在盐碱地上挥洒青春与汗水。再后来,2015年的冬天,那对上海知青爷爷奶奶几经波折通过还与阿拉尔有联系的同乡要到了父亲的手机号码。幸运的是他们二老身体都还很健朗,我家的光景,也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通过视频,双方都见到了彼此激动的泪水,言语里都充满了对曾经一起同甘共苦的怀念与感激。

 

直到现在,他们始终保持着联系,父亲总说:“快退休了,退休了就去见一见他们,怎样都要见一见。”我想,那是父亲想对自己曾经青春年华里交付过的初心,一份自己最满意的答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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