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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生抚养了我们兄妹六人

2021-01-31 22:55:10 网络
回忆我的父亲

 

文/高长海

 

我的父亲是一名教育工作者,他在自己喜爱的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三十七年,还没到退休,就永远离开了我们。他对工作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他对亲朋好友和蔼可亲,以诚相待;他对家庭责任担当,负重付出;他对子女要求严格,关心备至。他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但他那严肃的面孔时常浮现在我眼前,勾起了我对他暂短一生点点滴滴的回忆,以此教育我们的后辈铭记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勤奋学习, 努力工作,学会做人,懂得感恩

 

——题记

 

父亲于一九三八年六月出生在一个寒门家庭。爷奶身边只有父亲和姑姑兄妹俩人,她小父亲两岁,虽说不识字,是农村妇女,但心灵手巧、吃苦耐劳,所有针线活、农活都不在话下,姑父忠厚老实,他们养育了三个精通世故、憨厚朴实的女儿和具有经济头脑、肯吃苦经营果园的儿子,他们个个家庭兴旺、做事顺当。所以,姑姑现身体健在,儿孙满堂,光景在她们村子是数一数二的。

 

父亲一九五八年参加工作,羊泉完小毕业留校做伙食管理员,一年后当了一名小学教师。

 

五八年至七二年,他的十四年小教生涯多半是在富县钳二公社几个乡村任教的,他每到一个学校,爱校如家,爱生如子,和干群关系相处融恰。父亲是一个片区的教研组长,他把教研工作常抓不懈,独具特色,教学上努力做到一点带面,辐射整体,他的工作能力和教学成绩深受公社表彰和学生家长的青睐。

 

父亲在乡村做民办教师的时候,除了教学环境差,生活艰苦外,工作非常辛苦,从早到晚,工作日程安排的满满的。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跟随父亲上学一个月,那时,他在钳二公社下良村小学任教,住的土窑,睡的土炕,自己做饭。学校五十多名学生,两个老师,李老师是本村人,代一至三年级语数,父亲代四五年级语数,下午放学后,父亲开始批改作业,晚上在煤油灯下写教案。记得最深的是“六一”节前一个晚上,批阅完作业后,又写讲话稿,安排活动程序,我醒来时已是凌晨两点,第二天还要带学生去上古堆学校过“六一”儿童节。目睹这一切,我深深地懂得父亲工作的艰辛。

 

父亲在外乡镇工作,一般情况下,每两周回一次家,一进门就看水缸里有水没,每次走学校前,都要把水缸担满,周日上午再干点零碎活,下午就要返回任教学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父亲从事的小学教育默默无闻十四年。

 

 

 

一九七二年二月,父亲接文教局调函,由钳二公社调至富县第二中学工作,乡村小学到县直中学工作,环境变了,工作职能变了,接管教师灶管理员,分抓学校勤工俭学工作。以后,由于生源增加,父亲又承担了学生灶的伙食管理员工作,他从收粮、售发饭票、食堂生活、食品安全等环节层层把关,带领一班人为改善师生生活,服务教学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七九年八月,父亲调回局室,任教研室会计,十七年的财会工作,他精打细算,合理安排经费开支,首先保证教研经费,其次考虑其他项目预算支出,有多大的支金办多大的事情,是单位领导的好管家。

 

教研室教研人员人手不足,父亲常到基层学校组织统考、抽考,八五年四月,三弟订婚,父亲因为下乡抽考,不能按时回来,还是我代父亲完成了这一任务。

 

父亲不光对工作认真负责,任劳任怨,他还关心家乡的教育事业,他爱父老乡亲,他把家乡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八四年,全省普及小学六年教育,富县在北道德乡搞试点,借此机遇,父亲多次找局长协调支金,为我们村争取了两万元修缮款,盖起了六间砖木结构、两面彩光的标准化教室,教育组把六年级点设在我们村,上善化、梨章六年级学生都到我们村上学,方便了家长,解决了学生上学难的问题。

 

父亲寡言少语,面孔长相严肃,但他心地善良,为人谦和。他爱亲戚朋友,爱老家的老老少少,只要有进城办事的,看病住院的,逛物资交流会的熟人,他都会领回家,以诚相待,有时候,单位客房、会议室都成了来客借宿的地方。为此,富县教研室的人说,老高家是他们乡村的招待所。

 

父亲喜欢给人办事,本村人在富县建行贷款,他当保人,听说父亲过世,建行直接打电话到我二中办公室,让我协调解决,随后,我联系贷款本人,很快清还了贷款。

 

原富县二中王老师(离休干部,父亲老同事)因急病需要转院到西安大医院治疗,局长外出开会,教育局会计有事请假,父亲当时雇了一个面包车把王老师送到西安,由于治疗及时,王老师的病很快康复。后来,我到二中任教,王老师见了我说:“你爸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父亲在亲戚的心目中,享有较高威望,尤其是外公对父亲评价最高,他们家庭成员有矛盾纠纷,就叫父亲调解,他有解决不了的事,就让父亲去解决。比如二舅、三舅就要结婚,但没有婚房,父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随后到富县三中借用了修建后剩余的木料,十多天时间两间瓦房就盖起来了,二舅、三舅的婚房有了着落,解决了外公燃眉之急。

 

父亲在父辈们排行老大,他性格耿直,精通世故,明辨是非,办事干脆,说话有分量。上世纪六十年代,他在钳二乡一个村子任教时,为自己的兄弟、侄子成全了两对婚姻。只要回到村子里,得知谁家弟兄不和,哪家孩子不孝敬父母,父亲就会不请自到,去调解家事。九五年三月,家门中老人病逝,父亲带病回去主持操办了丧事,弟兄之间的矛盾得到了妥善解决。

 

九四年富县百年不遇的7.31大水灾,二爸家住广播站,这里地势低洼,瘀泥沉积,家具、铺盖泡在水中,他挽起裤脚,先抱了电视,然后再把铺盖从泥水中拉出来,减少了水灾损失。听说侄子坐三轮翻车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到医院,看到满脸是血的侄子,他吓得脸色苍白,腿脚发软,神情恍惚,格外紧张,并协调医生给侄子看病。

 

父亲一生抚养了我们兄妹六人,他在世时,四个儿子都已经结婚成家,各自独立生活。

 

 

 

我是长子,双职工,儿女都是随着妻子的工作调动上学,我的家庭基本上不要父母操心。二弟农村户口,学了木匠手艺,很早以前常外出干活,自从经营果园之后,安心务农,三个儿子,父母带大儿子在城里上学至高中毕业。上世纪八十年代,他就鼓励三弟媳妇做生意,并联系羊泉中学闲置房子做凉皮,亲自购置了做凉皮的一整套设备。父亲还帮助四弟办了一个文化用品门市,多年经营还好。五弟招工,从事财会业务,小妹当时是教研室单位的打字员。这个大家庭,在父亲的精心安排下,各自都有适合自己的干事。父亲是一个爱操心的人,为儿子的小家光景牵肠挂肚,时不时地打电话,问这问哪。比如二弟果园除草没有,打药没有,打的啥药等等……他是一个粗中有细、受人孝敬、受人怀念、受人留恋的伟大父亲。

 

七四至七八年这五年中,我家吃手多劳力少,生产队基本上是按工分分口粮,不够吃,父亲就从张村驿镇前寺峪,北道德乡的良子塬通过关系,买回粮食作为补贴。记忆深刻的是一个星期六,父亲从良子塬买了50斤小麦翻两条沟背回家,天色已晚,看到父亲汗流夹背、精神疲惫的状态,我心里不是滋味,心想,父亲为了养家糊口,付出的太多太多了,的确不易。

 

父亲家长式作风严重,儿女们都很害怕,家里来了客人,从来没有上过盘面,而是在下面围着方桌吃饭。弟兄们谁要做错了事,挨批评是少不了的,算是最轻的。要买什么文具、学习用品,都要通过母亲转告,没有一个敢直接张口要的。

 

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四日晚,父亲利用晚上安静干扰小,在家里整理条据,走当月的帐。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家人当即送往医院,办了住院手续,这一住,二十九天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在富县人民医院住院期间,儿女订了一个甲级病房,住了两晚,父亲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他给我们说:“单位没钱,经费紧张,把甲级病房退了,换成乙级病房”。在父亲再三催促下,我只能顺从。

 

 县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后,到延大附院确诊病情时,提醒了父亲,CT、化验结果都不好,也没有让父亲看,中午,陪同父亲看病的二爸、母亲、单位杨老师等人外边吃饭,我在延安艺术宾馆陪父亲,他含着眼泪,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长海,你身体不好,但你心细。我的病不得好了,我走了以后,西山的瓦房人人有份,女子(我小妹)的工作,你要多操心……”话音刚落,我和父亲哭成一团……

 

 

 

我知道父亲是在安顿后事,延安回来以后,我让二弟和四弟在家负责箍堂子、做寿木,我和三弟在医院伺候父亲。弥留之时,父亲回到老家,三天后永远离开了疼他爱他的亲人……

 

父亲走了,他的音容笑貌,他坚韧、刚强的性格,他无私奉献的品质留给了人间。

 

愿父亲面对苍天,含笑九泉!

 

父亲大人,您的儿女永远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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