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高考
感谢高考
连鹏
1993年8月的某一天。
县城高档饭店的餐桌前,坐着我和我的父亲。
这一天,高考成绩和录取公布了,我考上了师专,有了铁饭碗。
父亲把我领到了他从未走进过的饭店,要了他半生来也没吃过的手抓肉,还要了酒,我有些战战兢兢的,因为我从小就是在父亲的呵斥下长大的,父亲年轻时脾气不好,整天凶这个凶那个。
今天,我这样平等的跟父亲坐在一起,我分明看见父亲眼中的自豪——我儿子考上大学了,我儿子拔了农根,我儿子有了铁饭碗,我儿子是公家人了,我儿子一生再不像我一样卖力气受苦了,我儿子……
此刻,父亲不善于说话了,他有些哽咽,“喝,儿子喝,儿子,吃肉,吃肉……”
这似乎成了我的成人礼。我第一次端起酒杯和父亲碰杯,我似乎没有给父亲敬酒,没有说感谢的话,但那天的确成了我的成人礼。
以后的岁月,我时常想起这个场面,想起总是泪花闪闪。
饭后,父亲拉着我,去照了相,父子俩人都红着脸。
高考给了我们这代人鲤鱼跳龙门的机会,感谢高考,让我们的努力学习得到了认可,给了我们一份工作。感谢高考,感谢父亲,让我的成才有了仪式感。
在那一年,我们家族兄弟四人都考上了大学或中专,都端到了铁饭碗,家人们就选了个好日子,请来了亲戚们一起喝酒吃饭,以示庆祝。
在女儿考上一本之后,我也没忘和她吃顿饭、照张相。让她也在高考之后有了成才的仪式感。
高考是块试金石,考验着我们的能力。考上了,风风光光,衣锦还乡;没考上,我们也经历了失败,心智也成熟了很多。过去,我们高考前有预选,我清晰地记得有位同学在预选时,熬烂了眼睛,但是没预选上,失去了参加高考的机会。但是多年以后,他在运输业上干得风声水起,高考的失败,给了他开启另一段生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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